王韬评传第 20 节

张海林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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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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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太守书"。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太守书"。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治中"。

以存在的条件趋于丧失。鸦片战争以的思想家龚自珍倡导"农宗",期望以比较固定的土地继承制度安定农业经济,其思想发点就与这种担心有关。

述传统形的"政治经济学"同,王韬的经济思想更接近"商品经济学"。是建立在对"利"的充分肯定和全面估价的基础之的。事当,王韬最为看重的是经济活中的"利",而非政治或的"义"。

对开采煤铁的呼吁为例,几乎完全是从"利"的角度去论述问题的。说,第,统治阶级认为开矿徒滋扰是明事理,矿务之好心无关,而与技术和工有关。清朝统治者反对开采,无异于使自然之利密而宣。这是因噎废食;第二,中国煤铁贯依赖从外国是自界利权与外,中国若自开煤铁诸矿可免却,减少利益外流,甚至可以借此增加,独收其利;第三,可以增加国家财政税收;第四,可以带行业的起,如车、铁路、船、机器制造等都可就此次第举行;第五,机器旦实行、旦改善,农业生产亦可升级,事半可功倍,地利可得。广的农业剩余也可得到更多的就业机会,因为,工矿、铁路、机器等"在在皆需以为料理"。①近代经济学的本特征就是最限度或"最化"地追利益或效用。从王韬对经济活的利益算计中,似乎透丝近代经济学利益分析或效用分析的光辉。

王韬"全面利"主张对"利"的关注甚至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以至接近于偏执。王韬对鸦片问题的看法最能说明这点。王韬认为,鸦片问题实质是工商战争问题,西方耿耿专注于鸦片贸易,"利而已"。因此,与其因烟"徒惜损国之虚名,而顾敝国本之实祸,岁縻数千万以益西",莫如"自栽种以收其利",以己之重利对抗彼之重利。断言,只中国土鸦片多,烟价减,西贩烟之利微,"其自止"。②王韬在这里的目的显然还是抵抗西方鸦片的侵入,还是意图宣扬种重视工商活、重视经济之利本效用的商业神。因此,在某种意义说它依然标志着王韬经济思想的。但是,理与非理有时只有步之遥,王韬把对"利"的强调推至可思议的程度,无论如何能被当时以至的中国所接受。当代西方有种迷信利益万能、商业竞争万能的主义的毒主张者,认为只有以毒品制造和买卖法化才能最终抵制毒品的泛滥。王韬的主张与们的倡议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相同的错误在于,认识都走了极端主义、绝对主义的胡同。

"利"词并是王韬的创造。在中国传统经济理论里它曾被多次重复运用。但是,运用者除了面提到的把发点放在国家政治或社会安定之外,还把它的容限定在国家税收领域。所以从说,它是"利",而是"理财"。王韬"利"主张则突破了传统经济思想的"理财"框限,其强调的重心在生产领域,因而有崭新的资产阶级经济思想的核。在王韬看,社会财富的增加是国家税收的本。国家把眼睛盯在如何征收和增加捐税是舍本逐末,它可能带国家的真正富强。批评说:"今所谓开源节流者,皆于厘税二事,殷殷致意,是取之于民而已。愚以为取之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太守书"。

② 王韬:《弢园尺牍》,卷七,"代李宫保书"。

于民,如取之于天地自然之利。"①据此认识,对清政府味增加税收、其是卖官鬻爵的所谓"利",以官爵卖钱能"生利",反而会从削弱国家,殃祸民;只有把注意放在生产特别是工业生产领域才是明智和有效的富国富民之:"利之法,于今实多,又何必鬻爵售官,至于累民病国。如开辟矿务??皆今务也,何次第而举行之??宜废者废,此民生之所以敝,国计之所以也;当行者行,此财源之所以竭、利权之所以落也。"①清朝统治者明码标价地卖官粥爵给中国社会发展所带的危害是巨远的,舍其政治的危害谈,单就经济方面而言,它的危害就是灾难的。它导致了中国社会资金的理流向,许多社会闲散富余资金被搜罗到封建官府手里。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本就很薄弱的资本积累在卖官鬻爵所宣导的"官本位"意识作用始终是成气候的"辙中之鱼"。王韬从经济角度对这有害无利的法提批判,指它削弱民间资财,从而从阻碍民族的步与富强,表明有非常犀利的、同于传统理财观的经济眼光。

王韬的"全面利"主张与早期洋务派的主张有貌似之。在对封建顽固派作斗争方面,王韬与洋务派同属条战线。但是,必须给予留心的是,王韬"利"主张强调的重点与洋务派所强调的同。多数洋务派看重的是"强",是军事工业的振;部分洋务派士虽然也注意到"富"的重,但其着眼点是封建国家的"富",是官营企业的"富"。王韬的"全面利"主张开始就提"富在强先",而且强调"民富"优于"国富","民生"优于"国";者是解决中国切问题的锁钥。曾写:"至于富强之术,宜师西法,而二者宜先富而强,富则未有强者也。稔悉中外者,可亟为之计哉?"②"富国音,莫如足民。"③"民生既足,国自张,而切乃可以有为。"①甚至说利的基本意义和目的就是把原属于民的潜在之"利"成实在之"利"而还之于民:"天施地生,山蕴川怀,此自然之利也;制造作,佐以机器,此工之利也;舟车致远,贩有易无,此商贾之利也??此非与泰西诸国争其利也,亦使固有之利仍归诸于民耳。"②从强调"强"到强调"富",从强调"国富"到强调"民富",再到承认利富民是经济活的意义所在,着重点的转移化,带中国近代经济思想从洋务思想到资产阶级改良思想的转抬升。在这转抬升程中,王韬亏是位先导牵引着中国近代经济思想发展的方向。

值得特别指的是,既使是部分洋务派士所提的"国富"主张,也是在王韬经济思想的启发产生的。以洋务派的"头羊"、创办"富"企业最多的李鸿章为例,在十九世纪70 年代曾有少关于先富强的议论,但的议论,难看这几乎全是王韬经济思想的调。在的① 王韬:《弢园尺牍续钞》,卷三,"拟当事书"。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捐纳"。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四,"中外防俄"。

③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二,"臆谭"。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七,"补起废药痼议"。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七,"补起废药痼议"。

书信和奏折里有时甚至会差地现王韬的文字。例如,在给清廷的《筹议制造船未可裁撤折》中有这样段话:"船机器之用,非铁成,非煤济,英国所以雄强于西土者,惟藉此二端耳??"③这段话显然是王韬致李鸿章的幕僚丁昌信中的原文。④可以断言,李鸿章肯定看昌转呈的许多王韬的建议。王韬书信中所提到的开煤铁矿、织纫、创车、筑电线等利主张实是李鸿章"富"主张及其实践的源头活

王韬仅在总方向为洋务派提供新思路,而且在企业实践方面予以指导,洋务派官僚常常为企业事务向王韬请方略。比如,唐廷枢在办理开平煤矿时就曾询工韬的意见。王韬告诫:自北运南,必藉船。窃以为宜先贩之天津、牛庄、烟台三,费省而价廉。至山路崎岖,律砒平,或筑铁,庶几转输可速,近矿之,河可通,必当浚,使船得以直达。中土所以胜于西国者,以值廉而勤。今局中百事周备,惟少学习驾驶门,如能浙、闽、粤三设学塾,今年壮健,材质明者,入而肆业,苟有能充舵师舟之任者,试之船事以其能。至岁给傣薪亦宜有定则??如是则切度支必少于西寡而入多,行之十年,定有成效可观。①王韬在这里已经触及运输成本、劳价格、职业技术育、工资平等问题,这些都是现代经济学在产品成本计算方面必须涉及的范畴。王韬"利"思想对洋务派思想的超越于此亦可窥见斑。

王韬在强调"利"、"富在强先"、"民富"优于"国富"、"利"优于"理财"以及成本计算的同时,还注意到企业的组织形式问题。王韬认为仿行西方的股分公司形式是开办近代工矿企业的最好形式,说:"若开掘煤铁五金诸矿,皆许民间自立公司,而使官吏得掣其时,又如制造机器,筑铁路,建置船,其利皆公之于民,令富民其资,贫民殚其,利益傅沾,贤愚同奋。"①此段文字有几点值得注意:其,玉韬将创办工矿通企业"利"都公之于民,并且由民间自办公司独立经营,实际就是希望以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取代封建主义的官办经济,结束皇权与官权垄断社会切的局面;其二,"富民其货,贫民殚其"的见解,表明王韬仅渴望发展资本主义工商活,而且承认资本生殖原则,承认资本家有"剥削"的权利和贫民有卖劳并得到报酬的权利。这是资产阶级及其代言在资本主义初期反复论证的主题。对它们的承认标志着王韬已经打破"以德为本"、"为富仁"等陈腐观念的束缚,实现了经济思想从传统形到现代形的飞跃。

③ 李鸿章:《李文忠公全集》,《奏稿》,卷十九,第50 页。

④ 王韬:《弢园尺牍》,卷八,"丁中丞"。

① 王韬:《弢园尺牍》,卷十,"与唐景星观察"。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重民中"。

三、"国佐工商说"

"重农抑商"是中国传统社会的成文法律和习惯信条。工商业在漫的中国封建社会始终在被限制、被贬损、被砍削的可怜境地。鸦片战争以,在外,中国工商业虽然有了展,但仍是国民经济中被起的角。与历代统治者比较起,晚清统治者对工商业的予取予、肆意敲剥是有之而无及的。

王韬对封建国家视工商、敲剥工商的行为提了批评。,中国地博,民勤奋,其之所以落到民贫国弱、的地步,全是由于统治者"重农而商,贵谷而贱金"、"能自其利权,自浚其利薮,而亟为之利"所致。①曾以华国门时困苦堪,而国谋生反而富裕""的现象为例,指责中国封建统治者"于簿书钱谷刑戮鞠讯"之外,从引导民"运其心思之灵"富。说,西方国家每每称赞中国百姓"赋,勤于作事,能耐劳苦",苟国家有意扶持倡导,未尝是经营事业的好手。无奈中国政府从对"民之所"和"民之所恶"皆充耳闻,视而见;对"民之生计若何"更是"贸贸然暇计",狃于积习,"无有为之倡率",以至作为天最有营生潜的中国百姓竭其手足之、心灵之巧竟能"自足以赡其家"。②仓虞实才能知礼节,食足才能知荣,吃饱穿暖的百姓自然与国家离心又离德,忧外患于是相迭乘。在《代李宫保书》信中,王韬用更明确的语言,采对比的手法,以英国政府保商、助商度反中国统治者商、剥商法,谴责者是倒行逆施。:"西国于商民,皆官为之调剂翼助,故其利溥而用无足;皆听商民之自,而时且遏抑剥损之,故失其利。"③对"商"的"遏抑剥损"的结果,但使"商"备受折腾,难以盛,连清王朝自也无利可得,元气伤。王韬在左右开弓地统治者。清朝敲剥工商的典型政策为厘金制度。厘金征收始于1853 年。原是清政府为了筹集镇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军费而实行的临时措施。可太平天国被镇清政府仅没有撤除,反而将它常规化扩展到全国。从此,厘金成为中国工商业发展的绳索。厘金制度对中国工商业的危害复因《天津条约》和《烟台条约》关于外国商品只2.5%子税、免地税的规定而加剧。中国工商业在与外商的竞争中于严重利的地位。许多民族工商业者因堪外商竞争而宣告破产。

对厘金制度给中国工商业所带的危害,统治阶级。咸同年间的当权臣曾国藩、李鸿章都看到了厘金对工商业的冲。但们认为农业是"本"、工商只是"末",因此,即使冲之也无伤。曾国藩曾说:"病农之钱可取"、"病商之钱可取"。①李鸿章也说:"自古加赋则为苛,征商未为弊政";"与其病农,莫如病商,犹得古重本抑未之义"。②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利"。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三,"达民"。

③ 王韬:《弢园尺牍》,眷七。

① 曾国藩:《劝戒州县四条》,《曾文正公全集》,杂著,卷二,第50 页。② 李鸿章:《复郑惕庵少卿》,《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稿,卷六,第45 页;《复朱久学使》,朋僚王韬对清政府盘剥工商的厘金制度及其自辨护度十分恨。在,清朝的厘税之政是有百害而无利的恶政。它"榷锱铢,搜无遗蕴",将民间工商者迫在"无利"或"微利"的可悲境地,打了民间投资工商业的愿望,阻碍了民族工商业的步发展。而通厘金制度征收得的资金又本没有用在正当事业。它们是被皇室官府挥霍费掉了,就是落入了贪官污吏的私囊,与经济发展毫无关系,王韬为此建议统治者,与其"关卡林立,厘厂税厂征榷烦苛,商民病,行旅怨咨",脆将其全行裁撤,以鼓励天转运贸迁。①针对清朝统治者对财政亏的忧虑,提议可加征农业丁税极加重征收鸦片及烟酒之说平衡补尝,:今之理财者,徒见厘金废则省度支将无从知绌于彼者赢此,鸦片之税可以加重,而洋酒吕宋烟皆可榷税,以入维正之供。古者本有丁税,现悉摊入田亩,然而善理财者,丁税之制尚可循古法以复之,惟毋使之扰民而已,安知非补直之也哉?②验之于中国当时剩、鸦片泛滥、洋烟洋酒量增的国,王韬撤厘征丁、加重鸦片、烟酒之税的主张显然比曾、李"病农如病商"的主张透更多的睿智和理之光,也表明在王韬的确与曾、李等洋务派定背离。是资产阶级工商业者的代言,而者则仍然是地主阶级和封建经济的护卫者。

王韬而主张对传统的国家与工商业的关系予以重新调整。新的国家与工商业的关系原则应该是"佐"与"被佐"的关系,即国家应该仅仅是工商业的征税机构,还应该是工商业的务机构。

国家如何才能到佐助工商而"为工商病"呢?王韬认为,国家应该首先在指导方针重视工商,理直气壮地工商社会的倡导者,勇开"言利之门"。针对民间对工商的误解和疑,国家应有责任"导之";针对民间经营工商的热,国家有责任"鼓舞之",以形成种户行而自效"的有利工商发展的社会环境。①王韬相信,聪明智巧能苦耐劳的中国守着金山叹穷的局面旦"有者以开其端,潜移默化",就定会得到彻底改。②其次,国家应在资金方面率先投入,主联络富户创办实业,积极为民间"谋生聚之"、"辟生财之源"。③也正是从这角度立论,王韬在倡导"官办如商办"的同时,又提馆商相为表里"之说。这佯写:最者莫如官商相为表里,其名虽商办,其实则官为之维持保护,盖承充之商非巨富重资者能为,而地方吏往往于两三年问升转迁移,法令每多更张。商虑其掣时,乐于试。今矿务畅行,莫如酌仿船招商之例,而小为通,招商局中集众非,虽封疆方面皆预其间,而隐为之规画,于是各富商无踊跃,咸其心,所以其事易集。苟矿务亦能仿此函稿,卷六,第37 页。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除弊"。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除弊"。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七,"补起废药痼议"。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守书"。

③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利"。

以行,衙署差役自敢妄行婪索,地方官吏亦无陋规名目私馈直。①显然,工韬这里的"官商相为表里"与洋务派所提倡的"官督商办乍侧重点的同。洋务派着重的是"官",即"官权"、"官利"、"官控"玉韬强调的是"商",即借官方以"肽商"、"佐商","凡事皆商其权",商为主办者,官为佐者。②王韬步发现,近代国家机器的职能本是多方面的,国家有责任利用其权威保护工商活。中国是官权重的社会。在此社会里,工商业者仅创业费周折,而且在开业之常遭兵匪、土棍、恶吏的破和敲榨。如果没有国家的保护,工商业者遇危险,会从此裹足特别提到国家机器的核心组织军队,认为军队应该只是抵抗外敌和镇农民起义的工,还应该最限度地为工商业的发展提供护卫。说:"以商为本,以兵为辅,商之所往,兵亦至焉";"中国与泰西列国通商,当但恃商,必如西国兵二者并用,则方无意外之虞,商办则以殷实练之估价承充",初开之时,军队以外,其国家机构也应该把辅助、保护工商业的发展作为责无旁贷的"公务"。如中国的驻外公使和领事,其重任务之就是保护中国的对外贸易活。王韬为此写:泰西诸国往,首重通商,于是简公使设领事以联络之。公使总其,领事治其繁??保卫商贾,护持贸易??保商贾贸易者,固使臣领事也。①遣使驻都,设立领事于贸易之地。民间往河,许甩船。有洋贩运于诸国者,华官皆为之保卫,或为先路之导。②把国家军队的职能从镇部反抗和抵御外部入侵扩展至保护民族工商业的发展;把驻外使节的职能从宣扬国威和通彼此之扩展至翼护中国对外贸易,王韬为中国近代第。此,其资产阶级思想家接王韬传种,把这种主张足足呼喊了半个世纪。

为了提中国工商业在国际市场的竞争能,王韬步提在国家机构中应增设专门的商务机构商部。,西方各国怕中国讲兵习武,却特别害怕中国振商务,与之商战。所以,当中国专意发展工商业之时,西方诸国政府和商必千方百计地从各方面展开竞争和实行扰。在这种,国家有相应的专门实权机构从宏观给以指导和扶持。把成立专门指导机构提到能否实现自强更新的度:"今中国制西而自强,亦莫如由商务始;商务之旺,莫如设立商务局始。"③在主持海格致书院时,又在学生有关设立商部的文章加批"第着"、"确有见地"等推赞之词,并在位学生作文的结尾步发挥,提在各省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守书"。

② 中国史学界存在两种说法,说王韬是"官督商办"主张的积极倡导者、是洋务派思想家;说王韬是时而主张"官办"、时而主张"商办"的思想矛盾者。从本节的分析可见,这两种说法都是颇为偏面的。王韬的真实用意是"商办而官佐"。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使才"。

②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三,"洋务在用其所"。

③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附录,《弢园著述总目》。

设立官商相辅的总商局,以与国家商部共同为中国工商务。这样写:"治国以富强为先,而富强必自振顿商务始。中国之患,正在官商隔阂,多所掣时,英设立东方贸易公司,即为入贾中国之基。中国而减富强也,必先在各直省创立商务总局,以达商而裕商,以中国民之众,若能通作,亦复何事可为哉?"①王韬最初提设立商部的时间比清王朝真正设立商务部早10 年左右,这点也说明了王韬思想有"暖鸭先知"的特征。王韬是时代的总是乐意站在时代流的端呐喊开路。

国家仅有责任通国家机器扶助、保护工商业,而且有责任为工商业的发展建立良好的社会眼务设施,诸如银行、专利局、保险公司等。王韬在研究西方经济发展程时特别留心于这类问题,并多次在论著和书信中介绍它们的效用,敦促中国统治者积极模仿办,曾这样写:西国之例,凡工匠有新意制器者,器成禀,公局给以文凭,许其自行制造售,独其专利,得仿造。须数十年乃弛此,其法良善也。②西方贸易之利,首在航海,顾风波之险,有时可测料,于是特设保险公司以为之调剂,于百中取二三,无事则公司得权微利,有失则商有所藉手,至于损,此其法诚至善也。中国既设船招商局??则招商保险二者当相辅以并行??有保险则货客且为中馁,今惟赖西保险,则徒寄,权自彼??今当轴者业经奏准船招商遍行各,保险公司例可二三年间创行,以中国之保中国之货,必假手于外洋,而其利乃得归于。况夫船之所至,想至徒固于中国隅也,将以中国之货运行于外洋,则保险之设,亦由中国而外洋,随地立局,与船公司相为左右。①十九世纪70 与80 年代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草创时期。此时,清朝封建统治者还没有意识到金融、专利和保险等社会行业在经济发展中的重作用,因而更谈实际创办这些事业。此局面,中国货币持有者或怀艺技之士么视工商为畏途,避之唯恐及;么借外国保险公司、专利公司或银行为庇护伞。这两种形都加重了中屡社会本就已经很理的资金和技术流向。中国闲散货币成了财富,就是成了洋资本;民间技艺是在秘外传中断绝、知所终,就是被外利用去招财。民族工商业发展在资本和技术两方面受到极的限制。王韬锐地看到这点,竭鼓吹近代银行、保险和专利事业在经济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催促清朝统治者办,确实是切中了中国经济问题的肯繁。遗憾的是,颓灵的清朝统治者并没有将王韬的这些主张落实到经济实践中去,致使中国民族工商业既先天足,又天失调,始终在有气无活的病。这是王韬的悲哀,也是们整个民族的悲哀。管如此,王韬的主张依然闪烁着可磨灭的思想之光。

① 王韬:《格致书院课艺》(戊子年),华国盛文王韬尾批。(光绪丙申袖海山石印本)② 王韬:《漫游随录》,卷二,《博观》。

① 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代广州府冯守书"。

四、新财税观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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